开局就是王炸!我当着亲妈的面跳楼,只为让他们尝遍我受过的苦!
开心田螺
2025-10-02 04:32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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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热问计划#“这次班级考了多少名?”

一回到家,灯全都亮着,爸爸妈妈并排坐在沙发上盯着我问。

“班级第七。”

我低声答。

“班级第七?”

妈妈尖声喊,“上次不是第五吗,老公!这孩子成绩怎么又下滑了!”

爸爸冷笑道,“谁知道她脑袋里装了什么,翻她书包看看。”

我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切。

直到爸爸一巴掌打在我脸上,妈妈倒扣着书包,把东西全都摔得到处都是。

“第七!第七了还好意思回家?还敢要饭吃?我到底养了个什么玩意儿!”

他又一脚踢在我肚子上,我缩成一团,这么做虽然痛,可总比直挺挺地挨打要好受些。

“老公!孩子书包里有本漫画书!”

妈妈一只手捏着那书,像是抓着什么肮脏的东西。

我看见那本同桌的辅助记忆漫画,不知道怎么会落在我包里。

爸爸接过书,直接要撕碎它。

我慌了,这不是我的书,我明天还得还给她。

我伸手去抢。

“还敢跟老子抢东西!老子花钱供你上学就是让你好好学习,不是让你看漫画!”

他一巴掌甩过来,把我打倒在地,再狠狠踢我一脚。

书被撕成碎片,扔了一脸。

我透过纷飞的纸屑,看向妈妈。

她像是足球场上的啦啦队员一样兴奋,嘴里却还念叨着:“你别怪爸妈,我们都是为你好。”

我的眼泪模糊了视线。

我想,要是能上大学该多好。

晚上,我被关进了阳台。

这房子租的时候,阳台破旧不堪,堆满了杂物,地上全是黑水。

房子别处虽然简单装修了,可那个阳台始终没动过。

爸爸说,以后让我“面壁思过”用。

当时中介笑着说:“怎么可能让孩子呆这儿,倒不如爸爸来跪搓衣板。”

可是现在,我真的关在这里了。

阳台只有一层破旧塑料布挡着,风吹得刷刷响。

我找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,掏出中午买的馒头啃着。

脑海里不停浮现奶奶家的温暖和明亮,奶奶一下一下地拍着我,轻声说着话。

慢慢地,我竟然睡着了。

第二天一早,我悄悄溜回房间,想拿粉底液遮遮脸上的伤痕。

我一直以为这是家里的潜规则:打可以打,但绝不能被外人看到。

刚开门,爸爸在客厅看见我。

“你去哪儿?”

“我要遮遮脸上的印子。”

我说着想进屋。

“谁允许你遮了?”

他声音大了些。

妈妈也被吵醒了,“媳妇,她想把脸上的巴掌印遮掉?成绩这么差,还好意思要面子?”

妈妈皱了皱眉,“遮什么遮,赶紧上学去。”

我突然慌了,怎么能带着这样一张满是伤痕的脸去上学?

同学们会怎么看我呢?

我没说话,进了屋就直接去拿粉底液。

“这小崽子还敢不听话?”

他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我。

我出来的时候,他一把抢过粉底液,狠狠摔在地上。

“才多大点孩子就开始化妆了?”

我妈冷笑,“我们那会儿,有几个小姑娘敢化妆?那都是坏女人。”

我好像没听见,只盯着地上摔碎的粉底液。

突然,我像疯了一样往后推他,一边冲着他喊:“把我的粉底液还给我!”

他撸起袖子,“你都是老子亲生的,摔了瓶粉底液都敢打我?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!”

两个巴掌毫不留情地落下,啪嗒啪嗒响得刺耳。

“行了,老公,睡觉吧。”

我妈打了个哈欠,打住了屋里的争斗。

我爸咒骂着回屋了,只剩我一个人在客厅。

我颤抖着从地上抹起粉底液,虽然掺了些灰,但还能用。

我把粉底液涂到脸上,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哭,哭了妆就会花。

得遮住那些巴掌印,不能丢脸。

同桌一如既往地羡慕地看着我说:“絮絮,你今天好白,好羡慕你父母让你化妆。”

我笑笑,什么也没说。

每天上学的时候,是我最开心的时光。

在那里,我可以被羡慕,可以有个假装幸福的家庭,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。

我要努力学习,好好生活。

等我考上大学,一切就会变好。

这是楼上的奶奶跟我说的。

以前,我每次被打都会反抗,闹得屋里东西满地,邻居们都知道我们家打架的事。

后来,楼上的张奶奶看到我,就会给我点好吃的。

有时候是个布娃娃,有时候是一颗糖。

晚上,我还能偷偷跑去她家待一会儿。

看着她孙子的照片,我忍不住问:“为什么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呢?”

张奶奶摸摸我的头,温柔地说:“有些父母就是不爱孩子,但这不是孩子的错。”

“孩子啊,你得好好读书,好好生活。”

“等你考上大学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”

“考上大学了,就不用再挨打了吗?”

我问她。

“是啊,你还能交朋友,谈恋爱,甚至喂喂校园里的小野猫……”

我就在她怀里睡着了。

所以,每次挨打时,我都告诉自己,撑过去,等我考上大学就好了。

只要成绩稍微掉一点点,爸妈就会24小时盯着我,放学还要来接我。

平时上学我只希望能晚一点放学,但今天我害怕。

我怕爸妈来接我,怕他们忍不住当场把我那个破碎的家暴曝光。

“那两位家长!别在走廊里跑!”

听见外面的声音,我心里一跳,怕是他们来了。

果不其然,我爸妈冲进班级,一眼就锁定了我。

“你这不要脸的,勾引人?”

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只感觉被我爸一把揪住领子,拎出了座位。

我死死抓住他掐我衣领的手,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:“求求你,爸,别在这打我了。”

周围同学的目光让人感觉像刀子一样刺进心里。

“妈的,敢勾引人,还他妈想脸面?我李家什么时候养出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!”

我妈也凶巴巴地补刀:“敢说化妆是遮脸上的巴掌,就是勾引人来了!”

我爸再一次狠狠踢向我的脊柱。

那一刻,我最后的自尊心就像被撕碎的玻璃一样,破裂了,坍塌了。

我躺在地上,愤怒而无助地盯着他,咬紧牙关喊:“你李家能教出什么东西!整天除了打人喝酒就是废物!”

“放屁!”

他又是一脚踢在我脸上。

眼眶火辣辣地疼,脸颊开始发烫。

我蜷缩起来,不再反抗,头紧紧埋进怀里。

我告诉自己,只要考上大学,就一定能逃出去。

那天自习的时候,一个学生家长正好在场。

他站了一会儿,看得傻眼了,便走上前来制止我爸:“这位家长,你这样教育孩子不对。”

我爸朝他吐了口唾沫:“呸!棍棒底下出孝子你懂不懂?我家孩子年级前五十,你家孩子排几名?”

那人张了张嘴儿,没吭声。

“学我这招,才是正确的教育方法!”

我爸一边说,一边又猛踢了我一脚,“只有这样才会学得好!”

因为他打我,我反抗不了,只能努力学习。

结果呢?

这反而成了他“对的”证明?

这种道理,哪有?

那家长被我爸气得傻眼,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
我心里一慌,生怕他被我爸说动。

我知道他儿子皮得很,成绩也不好。

但他会替被欺负的女生出头,尊重老师,每次我给他卷子,他都会笑着跟我说谢谢。

我咬着牙挣扎着抬头,“叔叔……叔叔,他说的不对。”

我爸又踢了我一脚。

我吐出一小口血痰,“不要……不要打孩子……”

“这样不好,不好的……”

我不希望这个世界上再多一个我。

我太痛苦了。

我那个所谓的“正常人”的梦想,彻底破灭了。

无论我的成绩多好,背脊多挺直,我依旧是那个被家暴的可怜孩子。

同桌小声说:“我还以为李滢爸妈允许她化妆呢,原来是为了遮丑。”

陌生人也在议论,“听说一班那个李滢,她爸妈打到学校来了。”

还有人愤怒地说:“这也太怂了,完全可以报警的。”

唯一能算是意外的是,有两个小太妹扭扭捏捏地来找我道歉。

她们说之前八卦被我爸妈听见了,不过说的不是我,而是另一个李滢,那个女生被两个男生大打出手。

但这都和我没关系了。

我像一具行尸走肉,灵魂飘浮在空中。

看到旁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落井下石,嘲讽刺痛。

偶尔回过神,我才意识到这一切的残酷和绝望。

原来我的身体已经破烂不堪了,可我却无所谓。

因为,我只要能考上大学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日子就这样慢慢流逝,我越来越瘦,瘦得像被风一吹就能吹走。

临近考试,妈妈想方设法给我熬补汤。

她坐在床边,一边磨着指甲,一边叮嘱我:“滢滢啊,你得好好学习,将来才能报答妈妈。”

我不敢不喝,上次没喝,爸爸竟然把我头按进汤里,连续三天把饭往地上一扔,逼我跪着吃饭。

我只能咽下汤,可听着他们自鸣得意:“还是我这办法好,你看孩子喝汤喝得多香!”

我在心里恶心得想吐,每次妈妈一离开卧室,我就把汤吐掉。

胃部剧烈痉挛,可奇怪的是,我竟然觉得开心,好像只有这样,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。

高考那天,张奶奶来了。

见到她,我忍不住哭了。

已经好久没见她了,上次还是两个月前。

家里从不让我关门,妈妈说:“谁知道你关门在里面做了什么恶心事。”

可那天,门被风吹关了,爸爸打了我一顿。

难过之余,我偷偷跑到张奶奶家。

张奶奶煮了热乎的红焖肉,端来一杯甜甜的睡前牛奶,哄我躺床上休息。

我太舒服了,一觉睡到天亮。

结果被爸爸发现了,他猛敲门骂个不停:“你个老不死的东西,没孩子自己生一个,抢别人家的孩子,真是越老越不要脸!”

奶奶护着我,把我抱进屋里,自己去和爸爸理论。

我哪里敢留下,奶奶年纪大了,爸爸要是动手怎么办?

我只能走。

我对奶奶说:“奶奶,你等我上完大学,我回来看你。”

然后,我们再没见过面。

回家后,有时候我会从楼下望向楼上的灯光,那暖洋洋的光,一定是奶奶靠窗织毛衣。

她是不是会想,楼下那个小姑娘过得怎么样呢?

张奶奶祝我考出好成绩,我抱着她,在她怀里呆了好久。

或许是高考将近,妈妈没说什么,但嘴里却唠叨个不停。

我没理会,全身充满希望,感觉生命又被点亮了。

只要考出去,我就能永远逃离这个家,过上普通、正常的生活。

考试时,我答题认真又仔细,仿佛看见未来向我招手,闻到了幸福的味道。

努力终于有了回报,成绩出来的那天,我喜极而泣。

分数让我进了理想的大学——一个离家远得不能再远的学校。

学校为了防止志愿撞车,同学们都统一填报。

我报了自己心仪的学校,一句话都没告诉别人。

这几天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的,像带着风,一切都那么美好。

我总是不由自主地笑。

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,我激动得几乎要飞起来。

“这么开心啊,小姑娘。”

递给我通知书的人笑着说。

我用力点头,他不知道这份通知书对我意味着什么,但我明白了,这代表着我的新生活开始了。

回到家,我满心欢喜地拆开通知书,结果愣住了——仿佛晴天霹雳。

我的志愿被改了,发给我的是本市的一所学校。

我一遍遍翻看录取通知书,拨打学校电话。

身份证号、名字,我确认了无数次,这张通知书的确是我的。

我去问老师,她惊讶地反问我:“这是你爸爸改的,和你商量过了,你不知道吗?”

“我不知道!”

我冲着她吼出声。

我像发疯一样,把家里的窗帘扯下来,掀翻所有桌椅。

站在走廊中间,我开始嚎叫,嘶吼着。

“哭什么哭啊?能不能小点声!”

邻居冲我喊。

我和他吵了起来。

直到张奶奶来了,她看了看我的录取通知书,心里一下明白。

她还是那样,轻轻摸着我的头发,“孩子,去上学吧,别回来了。”

她递给我学费和生活费。

我朝她磕了两个头,离开了那个家。

学校已经开学两个月了,我依然觉得像在做梦。

虽然有人喊我的名字时我会不自觉地发抖,别人扬手我也会下意识地遮脸,可我很好。

我的室友也很好。

她叫张鑫鑫,来自幸福的家庭。

她的笑容特别甜美,和妈妈吵架时表现得幼稚得让人羡慕。

我过上了梦想中的生活。

有一次半夜惊醒,张鑫鑫连忙安慰我,问我怎么了。

我说我梦见爸爸打我。

“他再敢打你,我帮你还手!别怕了,睡吧。”

她说。

但我的美梦很快破灭了。

手机突然响起,我看了眼号码,是妈妈打来的。

手机在床上震动着,像个随时会爆炸的手雷。

我缩成一团,蜷缩在墙角,完全不敢接。

过了一会儿,电话才停了,我发现自己哭得满脸是泪。

突然,张鑫鑫的手机响了。

我刚要阻止她,她已经接起来。

“你是李滢的妈妈?”

她问着,然后看向我,想把手机递过来。

我连忙摆手。

“她不在这儿。”

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么,张鑫鑫答应道:“哦,你们吵架了啊。”

挂了电话,张鑫鑫把手机塞到我手里,“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。”

她贴心地走了,把宿舍留给我一个人。

“鑫鑫,我查过了,你们宿舍床挺大的,要不我跟你妈妈去住?”

我愣住了,仿佛短暂失聪,完全听不清她的话。

“你爸爸在你单位附近找了个包吃包住的工作,我去跟你住。正好家里的房子到期了,还能省点钱。”

我的脑袋嗡嗡作响,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楚。

“妈,求你别来了,我去打工了,我现在就在打工,挣钱给你打钱,妈你别来了。”

我跪在地上,机械地一遍遍哀求着。

“你跟她说了什么?”

爸爸的声音响起,“我和你妈后天去,你自己想办法。”

他话音刚落,电话就要挂断。

“等等,”

我赶紧喊,“张奶奶怎么样了?”

“死了!”

妈妈冷冷地回了一句,“谁让那个老不死的那么不争气,不争气别拐别人的姑娘!”

我还想说话,电话那头却已经只有忙音。

我手忙脚乱地开始联系以前的同学,问了很多人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。

原来,张奶奶在给了我钱之后,怕我爸妈担心,也怕他们去找我,就去好言相劝。

结果我爸妈知道这事后勃然大怒,认为我能去远方读书,也是她教唆的。

于是他们天天守在张奶奶家门口骂她。

骂了一周,张奶奶突发心脏病,离开了人世。

我哭得几乎崩溃。

原来,我这几个月能够挣脱他们的控制,是因为张奶奶的家人在帮我缓和他们的纠缠。

我一直以为,未来还能孝顺张奶奶,没想到再也没有机会了。

这个世界上,唯一真心疼我的人就这样走了。

没有人再会给我盖被子,给我糖吃,送我洋娃娃了。

没有人告诉我,确实有些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,但那绝不是孩子的错。

没有人再劝我没关系,等上了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
我拿起手机,给妈妈打了电话。

“妈,你明天就来吧。”

张鑫鑫进了寝室,看到我呆坐在那里,吓了一跳。

“你怎么了,滢滢?你不开心吗?你和你妈妈还没和好吗?”

她小心地问。

然后像仓鼠似的从床底下翻出一堆吃的,递给我,“吃点东西,吃了就不会难过了。”

“我妈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。”

“啊?……你家是不是最近出了点事?”

她沉默了会儿,“没事,大家都能理解的。大不了,我以后用厕所少呆一会儿!”

我笑了。

“你明天中午别回寝室了。”

她答应了我。

第二天中午,我爸妈都来了。

宿管阿姨肯定拦不住我爸,他硬是凑进了女寝室。

他问,“哪个是你的床?”

“李治平,你知道吗?你就是个垃圾。”

“我告诉你。”

我说。

他愣了一下,冲我吼:“小混蛋,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

“你就是个垃圾,畜生,自己没本事,还指望靠教育孩子给你面子。实际上,你就是个废物,饭桶。孩子恨你,你注定一事无成!”

我怒吼着。

他猛地给了我一巴掌,我死死按着爬床的梯子,摇摇晃晃地撑着没倒下。

“怎么?说到你心里了?我挑了你家长的权威了?你以为我成绩好是因为你管得严?屁,我的学习只是为了逃离你!离你越远越好!”

我吼着。

他一脚踢向我的肚子,狠狠地拽起我的头发,把我扔到地上。

我嘴角渗出血珠,“等你老了没人管你,你不是指望我长大了孝顺你吗?我偏不!你会孤独地躺在病床上,没有钱,没有人照顾,绝望地等死。害怕吗?”

他正准备再踹我一脚。

“老公,别打了,她今天不太对劲。”

我妈赶紧拉住我爸。

“滢滢,我和你爸都是为了你好,你不能这么跟我们说话,爸妈不会害你的。”

我妈蹲下来,温柔地对我说。

“妈,我知道了。”

我点了点头,“你们先去一楼等我,我整理一下床铺,然后带你们去食堂吃饭。”

我妈惊讶我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,点头拉着我爸离开。

我把日记本放在张鑫鑫的床上,算是报复吧,毕竟她接了那个电话。

可仔细一想,她胆子挺小,容易被吓到,还是算了。

我在学校群里发了条消息:“希望大家远离3号宿舍楼,最近女寝闹耗子,我在门口喷了药。”

然后我走向阳台。

爸妈正站在楼下等我。

我鼓足全力喊出他们的名字,朝他们挥了挥手。

确定他们看到了我。

我的全身因激动而颤抖,血液仿佛沸腾起来。

我好像看见张奶奶在朝我挥手。

她说,跳吧,孩子。

我便跳了下去。

就在爸妈的目光下。

在他们的正上方。

毫不犹豫。

跳了下去。

我感觉自己飘在空中,看着自己的身体坠落。

看着妈妈惊恐地张大了嘴,爸爸无力伸出的双手。

“啊——”我妈尖叫出声。

爸爸第一次露出无比脆弱的模样,一动不动,轻声喊着我的名字。

“滢滢,你怎么了?”

我看到张鑫鑫从不远处走过来,她一边和旁边的人说:“我总觉得滢滢最近状态不太对,咱们提前回去看看她。”

她手里还拿着我最喜欢的奶茶。

一切都结束了。

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
真是太棒了!

我在爸妈面前转着圈。

看着他们跪下,软软地喊着我的名字。

疼吗?

疼了就对了!

张鑫鑫还翻到了我的日记本。

她一边看一边哭,嘴里说:“我不该接那个电话的。”

我说,没关系的,一切都没关系。

爸爸妈妈来收我的遗物,我的室友们却像疯了一样堵着门,不让他们靠近。

爸爸妈妈在门外苦苦哀求。

隔壁寝室的有人看不过去,说:“她爸妈比谁都伤心,你们就让她们进去吧。”

张鑫鑫回过头,声音冷得刺骨:“你知道她爸妈扇她巴掌是家常便饭吗?你知道她的头上常常都是包吗?你知道她大冬天被关在外面不给吃的吗?你知道她爸妈是什么垃圾吗!”

“那你凭什么替她决定!”

有人喊。

张鑫鑫声音越来越大,最后几乎是在吼:“我偏要说!我要让你们两个人身败名裂!”

室友们劝她别说了。

“我偏要说!”

张鑫鑫坚持,“我要让所有人知道!”

我在一旁默默地笑着,欣慰地想,张鑫鑫终于长大了。

后来,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发到了网上。

正如我在日记里写的那样。

不过,遗物他们最后还是拿走了。

虽然张鑫鑫抱着我的床一点都没退缩,但警察还是把遗物交还给了我的父母。

我真的觉得,我父母很矛盾。

明明我活着的时候,没有人真正抱过我。

可我死了之后,妈妈却天天抱着我的衣服不肯撒手。

明明经常罚我不许吃饭。

可我死后,餐桌上总是放着一碗堆满饭菜的碗,而我的爸妈,只是静静地看着。

妈妈一直在哭,哭得不停。

她从保险箱里拿出一沓奖状。

那是我小学时拿的。

每次比赛,我都拼命去参加,只为拿一张奖状。

然后回家等着爸妈一声夸奖。

可他们从来没夸过,好像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

但如果我没得第一名,就会挨一顿毒打。

妈妈哭得眼泪像断了线一样不停地掉。

“这是滢滢小学三年级唱歌比赛的奖状。”

她说。

我真是吓了一跳,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记得。

“滢滢是你害死的!”

妈妈突然抬头,像冤魂索命一样,“不是你打她吗!要不是你,现在我们滢滢还好好地活着呢!”

爸爸没好气地回嘴:“你倒好意思说!不是你一直说‘棍棒底下出孝子’,我才会打她这么狠!”

原来,这个说法是妈妈先提出来的啊。

小时候看电视剧,女主角揪着玫瑰花,念叨着“他爱我,他不爱我”

那时候我就不理解,爱和不爱不应该是能感觉到的吗?

为什么一定非要靠这些仪式和规则来判断?

后来我渐渐明白了,想搞清楚这其中的真相,真是难上加难。

我总是忍不住去寻找他们爱我的证据。

比如说,给我煲汤、接我放学、时时刻刻关注我的动向。

但不爱我的证据,却异常刺眼。

打我、骂我、羞辱我。

他们有时候看起来特别恨我,可又那么爱我; 有时候又好像特别爱我,却又恨得狠。

我始终无法从这个纠结里挣脱,可好歹,我现在已经走了。

妈妈把自己锁进了我的房间。

那个从不关门的房间,现在门也紧紧关上了。

她只是坐在那里,发着呆。

就像我还活着的时候一样。

“滢滢,要好好学习……”

“滢滢,别走神……”

每次她一叫,我都吓得一激灵。

她去厨房拿水果回来,“滢滢,饿了就吃点水果垫垫,妈妈马上给你做饭。”

她还会无意识地帮我梳头发,“滢滢头发又长了,妈妈过几天带你去剪头发。”

爸爸回来了。

他的酗酒越来越厉害。

“你小声点!”

妈妈冲他喊,“滢滢在学习,你别吵她!”

“滢滢在学习?哈哈哈……”

爸嘲笑着,“滢滢没了!滢滢是你害死的!”

妈妈的动作顿了一下,“你别胡说,滢滢明明还在学习呢。”

“放屁!你这泼妇!没有你,滢滢不会跳楼!不会死!你把滢滢还给我!”

他们迅速扭打在一起。

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神志是不是有问题。

否则,怎么会看着平时一起打我的人斗殴,心里竟然这么茫然呢?

妈妈拿了水果刀,爸爸力气大。

最后,爸爸被送进了医院。

卧室里没有开灯,还残留着酒气。

妈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。

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喃喃自语:“滢滢回来了啊……”

“哎呀,看妈妈,还没来得及做饭呢。”

“你先坐着,妈妈给你煮碗面条。”

我又去医院看了看爸爸。

他开始迅速消瘦了。

和他同病房的还有一个爸爸,身边带着刚上小学的女儿。

那个女孩每天晚上都会来给爸爸写作业。

爸爸笑眯眯地看着她。

然而,今天那个小姑娘脾气特别差,声音大得吵得整个病房都回荡着她的哭闹声。

爸爸忍不住拍了她一下,“小声点,没看见叔叔在睡觉吗?”

突然,我爸从病床上慌忙滚下来,连声喊:“不能打孩子!不能打孩子!”

他的样子吓了小女孩一跳,她慌忙躲到爸爸身边。

我爸手里拿了个苹果,在小女孩眼前晃了晃,“别生爸爸气,别生爸爸气,爸爸错了,他不是故意的。”

小姑娘接过苹果,怯生生地说了声谢谢。

爸爸笑了,皱纹堆满了眼角,“哎,好姑娘。”

我那一刻才意识到,爸爸真的已经老了。

嘴里还嘟囔着,“不能打孩子,不能打孩子……”

就像我曾经一直喃喃自语,“考上大学就好了。”

我差点看不下去。

妈妈好像疯了,每天都在屋里喊“滢滢”,仿佛我还活着似的。

爸爸却像神经一样盯着每个路过的孩子,对他们的父母说:“不能打孩子。”

好像我死后,他们身上所有流露的点点温暖,都是我曾经拼命寻找的爱的证明。

可最终,为什么会成这样呢?

我背后缓缓飘来一道魂影。

“还想看吗?”

她问我。

“不想了,”

我说,“我看不懂,也太累了。”

她沉默了一会儿,“你……想看看你原本的未来吗?”

我没回答,我已经看过了。

从高楼跳下的那一刻,我看到爸爸揍了我一顿,室友们拼命护着我;看到我跟张鑫鑫申请出国交换,她陪我一起打工,凄凄惨惨;看到我嫁给一个外国人,养了一只一直想养的小猫;甚至看到临终前,我最后一次见爸爸,轻声说:“算了,我不恨你了。”

背后的那个魂问我:“你后悔了吗?”

谁敢说清呢?

我答:“算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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