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是教师节,红星教育传媒请来8位一线教育工作者,来到“三尺之外”的讲台,他们由各自的从教经历和职场感悟出发,分别讲述了8个不同的故事。
今天,我们想借八位老师的故事,向大家汇报一个正在发生的教育真相:教育,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“返乡”。
它不是回到过去,而是回归本质——从生产“标准件”的工厂,回归滋养“生命体”的田野。
这条返乡之路,由四个清晰的“回归”路标指引。从这些故事中你会发现,有很大一批老师,他们不再局限于知识的传递,更关乎生命的点亮;不再执着于标准的答案,更珍视提问的勇气;不再迷信统一的赛道,更尊重成长的节奏。
当世界都在疯狂“抢跑”的时候,新川外国语学校的张克荣老师,却带着27个孩子向沙漠“撤退”。
在那里,孩子们的价值不再由分数定义,而是由他们种下的树、帮老乡卖出的瓜定义。他告诉我们:教育的终极目标,不是赢得一场考试,而是赢得生命的丰盈与坚韧。
树德淮州的陶思睿老师,用她刻骨铭心的成长之痛呼吁:我们总在给学生打分,却忘了他们本来就不是试卷。她的使命,从做一台“打分机器”转变为做一个“安全的容器”,守护孩子“无论考多少分都值得被爱”的底气。
实外的殷黎老师,35年的经验凝成一句话:那些“无用”的热爱——吉他、羽毛球、发呆——才是托举孩子人生的“底板”。教育的重心,正从修补知识上的“短板”,转向加固生命本身的“底板”。
这标志着教育的目标,正从一条外在的、冰冷的“分数线”,回归到一条内在的、滚烫的“生命线”。
嘉祥外国语高级中学的杜红梅老师,带的是顶尖的竞赛班,却斩钉截铁地推翻了对竞赛的误解,竞赛班并不是一条捷径,速成的竞赛生也会很快昙花一现。
她说,竞赛班的核心不是“更快地给出答案”,而是“更敢于提出问题”。而她培养的是“定义问题的人”,而非“解题的机器”。
石室中学的邱祥迪老师,在AI浪潮的冲击下焦虑过,但他找到了教育的定力:未来不属于掌握了标准答案的人,而属于拥有思考力、学习力、反思力的人。
这些能力,无一例外,都源于一颗能提问、会质疑的大脑。
这标志着教育的方法,正从填鸭式的“答案灌输”,回归到苏格拉底式的“提问启发”。
成都49中的钟巧老师,直面教育最大的现实困境:规模化与个性化之间,教育能否两全?50人的大班额,如何实现个性化?
她和她的团队,用“拼体力”的三层备课,到重构“三底课程”体系,艰难却坚定地探索着“规模与个性”的兼得之道。不是为了“打造名校”,而是为了让“更多孩子被看见”和“每个孩子被照亮”同时发生。
成外国际部的张其老师,用统计学家的冷静,拆穿了“重点班”的迷思。他用数据揭示:重点班的辉煌,主要源于“选择性抽样”,而非“点石成金”。
教育的真正智慧,不是把所有的树都修剪成一种形状,而是“让花成花,让树成树”,帮每个孩子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“重点班”。
这标志着教育的路径,正从追求效率的“规模优先”,回归到滋养个性的“因材施教”。
石室锦官中学的张良校长,为我们重新定义了“叛逆”。他指出,青春期的探索不是需要被“矫正”的疾病,而是生命寻找自我的必然过程。
那些从不叛逆的“完美孩子”,可能正在积累一场更大的风暴(“好孩子后遗症”)。教育的关系,应从居高临下的“控制与改造”,转变为平等智慧的“理解与守望”。
陶思睿和张克荣老师的故事里,都出现了“不扫兴”的家长。这些家长敢于信任老师、敢于放手孩子,他们是教育返乡之路上最重要的同盟军。这证明,健康的家校关系,不是焦虑的合谋,而是信任的合伙。
这标志着教育中的一切关系,正在从“我与你”的权威结构,回归到“我们”的生命共同体。
它们共同诉说,教育最大的奇迹,不是制造多少个高分样本,而是守护一个个生命,按其自身的天性、节奏和方式,成为最好的自己。
返乡之路,道阻且长;八个故事,殊途同归。
但我们每向前一步,都是在为孩子夺回一片成长的“空白”——那片沙漠、那段时间、那个被无条件接纳的眼神。
这些才是所有内生力量得以滋长的唯一空间。它最终要回答的,不是“你能考多少分”,而是“你是谁”;不是“你将来要做什么”,而是“你想成为怎样的人”。
所以,在这个充满不确定的时代,我们能给孩子最可靠的礼物,不是一份标准答案,而是一颗能提问的头脑、一个能抗挫的心灵、一双能看见他人的眼睛。
这也是红星教育传媒想要在教师节这一天,搭建这个没有鲜花表彰,没有流程化的赞词的“三尺之外”舞台的原因。
因为我们相信:“三尺之外”是突破讲台边界的尝试,这里有真诚的剖白与冷静的思考,也有深刻的提问与勇敢的实践;“三尺之外”也是一种邀请,呼吁公众一起关注教育里面被忽略的一些问题。通过这些声音,让教育回归应有的宽度与深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