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全国一卷高考作文分析与语段示例

祝贵春

【原题】

阅读下面的材料，根据要求写作。（60分）

他想要给孩子们唱上一段，可是心里直翻腾，开不了口。

——老舍《鼓书艺人》（见全国一卷阅读II）

假如我是一只鸟，

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

——艾青《我爱这土地》

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，

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

——穆旦《赞美》

以上材料引发了你怎样的联想和思考？请写一篇文章。

要求：选准角度，确定立意，明确文体，自拟标题；不要套作，不得抄袭；不得泄露个人信息；不少于800字。

立意构思

【审题立意】

这三则材料都与“表达”“发声”和“情感传递”有关。老舍《鼓书艺人》中的“开不了口”反映了内心的挣扎与矛盾，艾青《我爱这土地》中的“嘶哑的喉咙歌唱”则展现了即使条件艰难也要表达内心情感的决心，穆旦《赞美》中的“带血的手”则象征着一种悲壮而坚定的表达姿态。综合来看，这些材料可以引发我们对“表达的力量”“发声的意义”“情感与责任”等主题的思考。

可能的立意方向：

1. 表达的力量：无论是“开不了口”的挣扎，还是“嘶哑的喉咙歌唱”的坚持，都体现了表达的重要性和力量。表达可以传递情感、凝聚力量，甚至改变现实。

2. 责任与担当：艾青和穆旦的诗句都有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，即使面对艰难困苦，也要为民族、为土地发声。

3. 突破自我，勇敢表达：老舍的材料可以引申为突破内心的恐惧和束缚，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感。

4. 情感与共鸣：表达是情感的宣泄和共鸣的桥梁，通过表达可以让更多的人理解彼此的内心世界。

【拟题示例】

1. 《以声为笔，绘就时代画卷》

2. 《突破沉默，唱响生命之歌》

3. 《发声，让世界听见你》

4. 《用表达点亮希望》

5. 《从沉默到呐喊》

6. 《以嘶哑之喉，唱响时代强音》

7. 《勇敢发声，传递爱与力量》

8. 《表达，是心灵的桥梁》

9. 《在沉默中爆发》

10. 《以声为剑，斩断沉默的枷锁》

【课本材料运用示例】

示例一：以“顺木之天”喻“顺情之真”——表达需顺应情感的自然规律

柳宗元在《种树郭橐驼传》中讲述了一位种树高手的故事：郭橐驼种树之所以“无不活，且硕茂”，关键在于“顺木之天，以致其性”——他深知每种植物的生长规律，种时“其莳也若子”，养护时“其置也若弃”，既不过度干预，也不刻意压抑，最终让树木按照自己的天性蓬勃生长。这让我想起老舍笔下那个“开不了口”的鼓书艺人：他的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，并非因为缺乏情感，而是被世俗的规矩、生存的压力、自我怀疑的重负层层束缚，违背了“顺情之真”的表达本能。

真正的表达，从来不是强行挤出来的“表演”，而是像郭橐驼顺应树木天性那样，顺应内心情感的自然流淌。当鼓书艺人终于突破沉默，用沙哑的喉咙唱出生平第一曲时，那不是刻意的“发声”，而是积压已久的情感找到了出口——如同久旱的树木遇见甘霖，情感的种子在自由的土壤里生根发芽。艾青在《我爱这土地》中“用嘶哑的喉咙歌唱”，何尝不是如此？他的“嘶哑”不是技巧的缺陷，而是情感过于浓烈、无法被常规语言承载的证明——就像郭橐驼说的“勿动勿虑，去不复顾”，不必刻意修饰，不必担心“是否完美”，只需让情感如树木抽枝般自然舒展，这样的表达才能穿透人心。

反观当下，许多人急于“发声”却不得其法，恰似那些“爪其肤以验其生枯，摇其本以观其疏密”的种树者：有人为了让演讲感人，刻意堆砌华丽辞藻；有人为了“正确”而压抑真实感受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。这些“表达”如同被反复摇晃的树苗，看似“积极”，实则破坏了情感的自然生长。而鼓书艺人的“开口”、艾青的“歌唱”，恰恰印证了郭橐驼的智慧：表达的最高境界，是“顺情之天，以致其性”——尊重情感的真实，让声音成为心灵的回声。

示例二：从“其置也若弃”看表达的“克制与担当”——真正的发声需要“留白的力量”

《种树郭橐驼传》中，郭橐驼的种树秘诀不仅在于“莳之若子”，更在于“置之若弃”：树木栽下后，他并不日夜守着浇水施肥，而是“勿动勿虑，去不复顾”，让树木在自然中学会扎根。这种“看似不管，实则深管”的智慧，恰能为我们的“表达”提供启示：真正的发声，不是喋喋不休的宣泄，而是克制的坚守；不是强行占据话语中心，而是让情感在留白中生长，让思想在静默中沉淀。

穆旦在《赞美》中写下“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”，这“带血的手”不是夸张的表演，而是经历过生死、见证过苦难后的克制表达——他没有用华丽的修辞粉饰伤痕，而是用最质朴的“血”作为语言，让每个字都带着体温与重量。这与郭橐驼“置之若弃”的智慧不谋而合：真正的表达者懂得，有些情感不需要“用力”诉说，因为“血”的痕迹本身已胜过千言万语；有些责任不需要“声嘶力竭”，因为行动本身就是最有力的发声。

老舍笔下的鼓书艺人“开不了口”，或许正是因为他还未领悟这种“置之若弃”的智慧：他太在意听众的反应，太害怕说错话，反而被“表达的压力”困住。而当他最终开口时，那歌声之所以动人，恰是因为他不再纠结于“如何发声”，而是让情感自然流淌——就像郭橐驼种的树，不再被“爪其肤”“摇其本”的焦虑干扰，终于能按照自己的节奏向上生长。

从郭橐驼的种树术到穆旦的“带血的手”，从鼓书艺人的“开口”到艾青的“歌唱”，都在告诉我们：表达的最高境界，是“顺情之天”的真诚，是“置之若弃”的克制。当我们不再执着于“如何说”，而是专注于“为何说”，声音便会成为穿透沉默的光，让情感落地生根，让责任开花结果。

【作文素材举例】

1.鲁迅：他的文字犀利而深刻，通过《呐喊》《彷徨》等作品，为黑暗的社会发出呐喊，唤醒了无数麻木的灵魂。

2. 钟南山：在疫情面前，他勇敢地发出科学的声音，呼吁人们重视防护，为抗疫做出了巨大贡献。

3.《平凡的世界》：路遥通过这部作品，为普通人的奋斗和梦想发声，展现了人性的光辉。

4、“996”工作制的讨论：许多职场人通过网络发声，引发了社会对工作制度和劳动者权益的关注。

5. 反校园欺凌运动：通过媒体和公众的发声，让更多人关注校园欺凌问题，推动了相关制度的完善。

6.2021年3月18日，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、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、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在安克雷奇同美国国务卿布林肯、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举行中美高层战略对话。当布林肯说要从实力地位出发来和中国打交道时，杨部长说“你们没有资格在中国面前说，你们从实力的地位出发同中国说话”。

【示例作文开头】在老舍笔下，鼓书艺人因内心的挣扎而“开不了口”；艾青用“嘶哑的喉咙歌唱”，为土地倾诉深情；穆旦则以“带血的手”传递民族的力量。这些文字如同一面面镜子，映照出表达的多重意义。表达，是内心情感的宣泄，是社会责任的担当，更是时代进步的推动力量。